媽在電話中嘮囌不停… 好好照顧小表妹…你們都𣎴小了…成家立室…等著抱孫子…越扯越離譜…
我厭煩地丟了電話… 要趕緊去機場了… 換了件中性的運動衫褲、跑鞋… 束了長髮在背後壓上頂壘球㡌，抹去嘴邊殘留的唇膏…趕著出門了… Susie 呆楞地看著我的動作，黙默地又去收拾房間了。
塞車丶停車，到了機場 arrival area 已晚了半個多鐘…行李轉盤處祇散落地沒幾個人，遠遠已看到小表妹高挑地拖著個粉紅的皮喼站著盼望，穿得好醒目漂亮，幾個單身旅客走過色色地在打量著她…
她穿著一身我好歡喜嚮往的行妝… 黑色及膝高跟長皮靴 特顯出秀長裹著 白色半透明絲襪的大腿， 使下身好顯眼的深紅色的猄皮短裙格外性感地短小稱貼， 上身穿一件鬆鬆的奶白色粗毛䘬衣 高領寬鬆地裹在頸上 還圍繞著一圈純白縷空的毛毛圍巾，圍巾兩端的沙蘇叢鬆地垂蓋在聳挺的胸前，配稱同色的寬鬆毛䘬帽子， 胸前還有閃爍的水晶墜鏈 與臉脥邊的耳垂相稱顯現 上身的暖和鬆弛 更顯得下身清涼地緊貼裸露曲綫，好性感噢… 我好想也能如此穿著站在熱鬧的場所優閒地吸引男人色色的注目…
趨近她好清麗的面目，淡妝的臉脥明顯地搽了閃瑩的紅唇，畫了黑眼綫眉毛，兩頰焦急地起了陣紅暈，已很開心地遠遠看到我的接近… 嗨！小如…在這𥚃！
我侷促地擁近給她一個禮貌的迎抱… 小青…歡迎妳…
小青帶㸃羞澀地古怪地微笑著… 好久沒見了… 還是那麼一樣清秀、文靜的小如！…
其實小青 小表妹比我大了幾歲，是遠親一家住在我老家隔壁。她是大姨的小女兒，大家叫慣她作小表妹，大家小時就青梅竹馬地串門、一起玩耍，大些時較諗恃，但她還曾有幾年不時幫我在她家溫習功課… 我也叫她小表妹姐…
好久沒見面，她已三十多了，長期在外忙著工作，是間大公司管理層的。一直沒結婚，大姨一直與媽在家相親甚麼地焦急她， 最後還是覺得我們二個單身剩下的寡男寡女，都該爲著家𥚃要緊結婚生育著急的了，兩個又自小認識…兩個媽媽就已説成為親家了… 這次小青要來我附近出差，被命令著要與我好好聚聚，媽還明文地要我爲將來著想、爲她能早日看到孫子女著想，這次見面似是談婚嫁般地重要… 一定要好好招待她… 兩個親家已定了小青在我處過夜… 女孩子在外出差一個人多危險… 在熟人家就方便了…多幾乎要成親了… 似硬要把米煮成飯了…
離開機場，車中格外靜黙…祇是幾句問候與行程的細節… 偶然覬到她舒展在很低的跑車型坐墊上，有意無意撩起的短裙下露出一大裁白皚皚的大腿，有如我喜愛的長腿美女模特兒照片中的撩人恣態，好心慟… 我祇能約束自己注視著車前的路途，能感到她𡺤利的眼光檢視著我，看到我的悚惶，似感到她已透視了我的秘密…
找到一家高檔餐廳爲她接風，燭光中她猶爲嬌媚美艷，更使我無奈地不能自我…好侷促但又好想親近她… 在餐桌對面的伴侶是我以前的偶像，是我慾望的型範…
她呷著紅酒酒杯微笑地瞪視著我，看得我好不自在… 她的話題漸漸隨著搖晃的紅酒酒杯隨和輕鬆了… 過去的趣事… 老家的回憶… 家中的督促…
她的臉頰暈紅了，在枱上燭光中好艶麗嬌媚，話題親睦了，似要逼近我心㡳的真相…
…有女朋友嘛？ 我搖搖頭… Susie 不能算是我的女友、伴侶… 我們是姊妹嘛？…
… 還有男朋友嘛？… 遅疑地還祇是微㣲搖了下頭… 在多年前離開家鄉時，她有我們進一步的示意，她羞澀地拖著我手拉近她，閉上眼睫趨近濕潤的紅唇… 我衹能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下… 在她驚愕的眼神中我哆嗦地解釋丶逃避我的藏匿… 我有男朋友…
…你還是那麼清秀、文靜… 她總是喜歡說我文靜，清秀的似個女孩子… 你穿女孩的衣服也會很秀氣、比我也美呢… 我驚訝她好似已知道了我的秘密，失措不安地臉即刻暈紅了…
…我還記得我把你當成我的小妹妹呢… 我臉燒得通紅了…
嗯…是她第一次幫我當成她的小妹妹般地呵護…要我試穿她的新裙子比試… 使我嘗試了美麗的喜好… 我一直不喜歡不適應喧嘩吵鬧橫蠻的男孩堆中合群… 我喜歡跟著小表妹姐姐玩家家，混在美麗文靜的女孩中自自在在地文靜地一起…
唉…大家都說男孩子不能穿裙子…但我好想穿上美奐的衣裙妝扮成美麗的自我… 發育期，開始對性的一般好奇丶慾念、冒險，第一次偷偷地在浴室中試穿小表妹浸在浴缸中待洗的校裙與白襪褲，濕津津地貼在祼體上，感到一陣激情的興奮，從來沒有過的極度感覺，小小的陰莖挺起來，在白潔的衣褲下噴出一般清白處子的精液，染污了衣裙，染污了自我…
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性，感覺到自己男性性慾的醜陋，意識到自己的性別的異常丶不能平衡丶不能認同… 我再也不能清白地面對美麗潔凈的小表妹…
年輕時的衝動、強慾，我偷偷穿著任何可以拿到的女裝服飾自瀆自己…慚愧丶失落丶自閉…
漸漸在書本中認識了生理的知識，開始適應自己心靈中的與自己男生性徵不相稱的自己…開始讓心靈中美麗自己顯現…
中學剛畢業，我急不可待地離開保守丶不能容忍的家，流連在外地，開始釋放心底中女性的型態…
幾許年的過去，也體驗過幾年的異性丶自己心底的本性丶女性的生活，到底沒致於去徹底改變自己的性別，去變性… 天生的缺陷，人手到底能改變多少？…
祇是無盡的空虛寂寞孤獨… 沒有朋友丶沒有伴侶丶沒有性… 苦悶的慾念中，在鏡前看著自己華麗鮮豔的衣飾妝扮，自己不能合稱的身軀，祗能狠狠地逼著自己醜陋的男性性具中擠出污衊的精液…
也不是完全沒有朋友丶伴侶，在 LGBT 酒吧聚會中認識一㸃同道的同志，一㸃安慰，一㸃聲音… Susie 是做了手術的 MtF，在我潦倒慌惶絕望邊緣上拉了我一把… 她是我的伴侶，我們同居過，我們嘗試過愛情，但我到底不是她的男人，更不是她的女人…
… Susie 知道小表妹的來訪與媽媽的電話，祗是黙默地收拾了她的行裝，還把房間過份女性化的裝置搬走了些，我想今晚她已遠離了這地方丶離開了我… 沒説聲再見丶沒一滴眼淚…
也無從完全脫離現實，祇是在社會的隔縫中偷偷摸摸地生存… 一直瞞著家人，我祇是在遠地忙著工作沒空找伴侶的兒子…
伴侶… 我會是小表妹要找的伴侶嗎？…
… 我能嗎？…
我們開車去山上看夜景，山上好大風，我們在冷𡺤的山風中抖擻著，不意地靠近了,急促的呼吸在冷空氣中冒成白煙．我聞到她散發體氣的清香和著微微紅酒的殘餘…
她更靠近了…冷嗎？… 她把圍巾長長的一端繞上我的頸項，讓她的頭擱在我肩膀上，擁抱著我腰身依偎著我… 我不好使她失望地摟緊了她，似情侶般地貼緊著…感到好溫暖…
…你柔和地有般女人味…好似抱著我的女友…
…你有女…朋友…？…
…唔…
鬆開了摟抱，我們默默地走回停車處…
一 待 續 一 （…或者這是個無從了結的故事…）
